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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山东郑言

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的这件翠玉白菜式花插（见图），原为清朝宫廷家居装饰品。其高24.3、口径12.8厘米。翠色青绿，透光性较弱。花插为白菜形，采用雕琢手法，上部菜叶碧绿，叶片肥硕，挺拔相并，或高或低，亦有折而下垂者，环并一周，中部有一椭圆形孔，以供插花。下部叶梗直立，间有空隙。下配以镂雕山石、灵芝、竹叶纹的红木座。此件翡翠白菜花插虽为翠根琢制而成，质地一般，翠绿色中有褐色的绺纹，工匠利用了这褐红的翡色雕琢成叶脉纹，层次更加分明，立体感极强，一些叶片边缘的黄褐色更接近于自然状况，应是这类作品中的珍品。此类翠玉白菜，清代宫廷制有多件，可见其深受皇家喜爱。有诗赞曰：“落生大地亦凡多，翡翠环身艳目夺。清平一世无求索，珍奇名匠细雕琢。”

翠玉这个材质与白菜造型始风行于清中晚期，白菜与草虫的题材在元到明初的职业草虫画中，屡见不鲜，一直是受民间欢迎的吉祥题材。翠玉白菜的原料来自缅甸，翠色清润淡雅，雕工也是极为精美细致，可谓是栩栩如生。自古以来，人们鉴赏翡翠首先要看它的“种”。“种”多指翠玉的颜色和通透程度，有玻璃种、水种、蛋清种、金丝种、芙蓉种和紫罗兰种等。其中，透明度高、水分充足、颜色纯正的翡翠被称为老坑玻璃种。

在以前，一到冬季，天寒地冻，百叶凋零，是菜的淡季，唯有大白菜成为主要菜蔬。白菜，古称菘，在我国有着悠久的栽培历史，其寓意雅俗共赏，广为人们接受。从世俗方面讲，白菜与“百财”“摆材”谐音，“百财”有聚财、招财、发财、百财聚来的含意；“摆材”说明富甲天下、财源滚滚。经过玉雕琢的白菜，摇身一变，成为了聚财和发财的象征。白菜的形状又像塔形，寓意天长地久。从雅的方面讲，因白菜四时常翠、耐寒凌霜，有清白高雅松柏之节操。碧绿的叶子、洁白的帮子，寓意清清白白。古代文人们常用白菜比喻两袖清风、清白做人、洁身自立、纯洁无瑕。明代诗人李英《题青白菜图赠铁生》云：“传家青白凛寒冰，种得畦蔬积雪层。闻道三公曾不屑，灌园何但似于陵。”清初官员宋炳奎的《白菜图》中，绘一株白菜和几根杂草，菜上有草虫啃叶，题诗曰：“兴来笔到画图中，写个濒虫止晚菘。望叶菁菁鸣得意，似传清白和秋风。”齐白石更是喜欢画白菜，并题上“事事清白”“世世清白”“清白传家”等。